宁夏已是几年没有见他。
宁夏把柳条放了下来,景年就站在她的身边,还是那片小小的没有灯影的树林,这次换了他和她。
她站在他的身边。
他凝神看向前方。
已经几年没有过的情景了。
良久之后,他问她,“你当真不记得我了?”
宁夏沉思后,点了点头,然后问道,“你说我是你的皇贵妃,可是真的?”
景年苦笑一下,低下了头,说道,“是!”
“她的名字呢?”
“宁夏!”
宁夏点了点头,这话,宁夏本不该问的,可是她就想问出来,以一个新人的身份,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,以一个他的敌人的身份,她想知道,当日的皇贵妃在他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地位,“我醒来的时候,是在王兄的家里,他救活了我,所以,这一辈子,他都是我的救命恩人,然后,他告诉我他的身世,这几年我一直在帮他,也一直把西辽国当作了自己的国家!”
原来是这样!
竟是这样!
关于过去,景年已经不想再说什么,良久之后,他问了一句,“你可还记得白马书院?”
宁夏摇了摇头。
她竟然连白马书院也不记得了,他们最刻骨铭心的缘起便在那里,可惜她忘了。
景年又问,“沁儿可是你我的孩子?”
宁夏想了想,终究摇了摇头。“你我的孩子?你我曾是夫妻?”宁夏很茫然的样子,“我这般爱自由的人,
怎么会成为后宫中的人,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!我怎会受得了那种束缚,你的属下叫我皇贵妃的,我可是你的皇贵妃?你有几房妻妾啊?沁儿不是我的孩子,是我王兄的。”
景年的眼神看向远方,几房妻妾这个问题,他当真不想回答,而且,沁儿竟然不是他的孩子,好生失望。
“你我-----昔日可好?”宁夏又试探着问道。
这个问题,景年亦是不想回答,说了一句,“过去如尘埃,随风去吧!”
宁夏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,刚要转头,斗篷上的帽子却被柳条挂住,她走不了了!
景年并没有看到,刚要转身,手却被宁夏拉住,她摇了摇他的袖子,另外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头顶,意思很明显,帮帮我,把柳条摘下来。
景年看了一眼,他这身斗篷是真丝的,一旦挂住,便会脱丝,所以,他要小心翼翼才是,纵然宁夏比他矮一头,可是要看到宁夏的头顶也要费些功夫的。
因为宁夏站的地方泥土还有些杂草,而景年一动不动,让她实在受不了了,景年的手不小心蹭到了她的耳朵,她忍不住笑了出来,银铃般的笑声灌满了景年的心怀,是那般开怀的!
他的眼睛落下来,看向宁夏的眼睛,她还是笑着的!这串笑声,让他又回到了从前,桃花树下,那个开怀笑着的女孩子。
景年微微皱眉,问了一句,“你笑什么?”
“你挠我痒痒了!”宁夏说道。
现在的景年,和她面对面,两个人的距离很近,宁夏差点要摔倒了,她本能地抓住了景年胸前的衣襟,这个动作猛然让景年的心里一动,从来不曾有一个女子让他这般心动,唯有眼前的这个女子有这种本事,从前有,现在亦有!
过了这些年,似乎她更加柔。媚了许多,让他一下子怦然心动,如昔日那样。
景年终于帮她解开了,宁夏赶紧走出了刚才的地方,那个地方有些泥泞,她差点摔倒,她边轻拂着衣袖上树叶子,一边漫不经心地对着景年说道,“我要去看我王兄了,你要不要去?”
“好!”景年说道,只要和她在一起,去哪都是好的,虽然她现在不记得他,可是,若是和他相处得多了,说不定哪个瞬间就能够想起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,想起那些刻骨铭心的爱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