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萧宝绥羞愤交加,顾不得身后的伤口挣扎着去抓被子,“无耻!”
“你让我掀的。”他无辜地眨眨眼睛。
萧宝绥:……
“别动。”楚悖伸手按住她的后颈,“裂开了。”
脖颈后传来一阵凉意,就好像是被点住了什么穴道,她竟不由自主地安分下来。
楚悖坐在床边,倾身低头,轻轻吹了吹她背上的伤。少女身子微颤,像是受了惊的兔子般惹人怜爱。
萧宝绥满面通红,挣又挣不脱,索性将脸埋在枕头里,只盼着这个疯子能想起来什么是君子礼数。
背上忽然一软,她抿抿唇试探着侧头,只见“裘言”替她披上件里衣,黑眸如墨,深不见底。
“里衣轻些,不会压着伤口。”
方才动作大了几分有些脱力,萧宝绥半垂着眼睛微微喘着气。
一只修长好看的手兀地伸了过来,她下意识一躲。
“宝儿乖。”楚悖轻轻拂去她的乱发,一丝丝地捋着,整整齐齐别到她耳后:嗯,这样才好看。
萧宝绥愣愣地看着他认真的神情,心脏没来由地颤了颤。
陷进他难得温柔的眼里还没清醒过来,就见他扯了下唇角,一股森然扯破那抹温柔张牙舞爪地钻了出来:“杀了她们好不好?”
萧宝绥瞪大眼睛,心跳倏然加快:“你不问问我为何挨了打?万一是我错了应该被罚呢?”
“宝儿不会有错。”
她呼吸一滞,惊愕地忘了眨眼。
“瑟瑟不会有错。”
烛火跳动间,她恍然回忆起某年花灯节,她同大姐姐去看花灯遇上了宁王府的郡主。郡主与她看上了同一盏花灯,她不愿生事便主动让了。
可谁知郡主不依,非说她看不起她,是在羞辱她。
她那时年纪小,出身又好,家里人宠着、外边人也巴结奉承着。都已经让了灯,对方却还不依不饶的,她小性子也冲了上来,没忍住和郡主拌了几句嘴。
凑巧陆清棣碰上了这档子事儿,便直接替她向郡主道了歉。
她萧宝绥自小被人捧在手掌心儿里长大,从不曾受过这种窝囊气。本就不是她的错,陆清棣凭什么代她认下?她气得当即就把那盏灯扔在地上,狠狠踩了一脚。
后来,爹爹听说了这件事,领着人去宁王府为她出气,回来的时候还带了盏更漂亮的兔子灯来哄她高兴。
爹爹说的什么她已经记不清了,只记得一句“爹爹最清楚瑟瑟的品性,瑟瑟不会有错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