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清清暗自欣喜,还未来得及高兴上多久,就听赵阑瑛复又张嘴:“不过我考的不是这个。”
“啊?”余清清笑脸一垮。
“你同我说说这女香树的出处,说出来便可得了这小半日的假。”
“我……我只在家中偶然听见旁人提起,可出自哪里,确实不知。”余清清耷拉着脑袋退了回去,嘴撅得老高,只恨自己当时没问个明白。
赵阑瑛掩唇咳了一声,声音更哑了:“你心细记性好已是难得,却不肯钻,凡事有了两分成就便洋洋自得,可记住教训了?”
“清清记得了。”余清清行了一礼,丧丧地低着头。
萧宝绥看着赵阑瑛,眉眼带了丝笑意:因材施教的好先生大抵就是这样的吧?
“其他人有知道的吗?”
小宫女们闻言,纷纷低下了头。
“出自《华夷花木鸟兽珍玩考》。”
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,萧宝绥循声看了过去。只见霍安如站在原地行了一礼,自信大方。
“不错。”赵阑瑛笑着赞道。
萧宝绥双眼微弯,正替她高兴,周遭其他人却是你一言我一语的,颇有些不满:“这是闲书,其他女官们都不叫看的。”
“就是呀,平日里看都不曾看过,别的女官嬷嬷们也没让学,怎的就考起这个来了……”
“这书记的东西真假难辨,看了记住些没有用的可怎么办?”
赵阑瑛拿起手表的竹条敲了两下桌子,缓缓抬眼:“一筐好坏参半的贡梨放在你跟前儿,你就要全扔了不成?自己不会挑挑?”
萧宝绥静静听着,心中对赵阑瑛更加敬佩:不能因为烂了的那半,就将好的那半一起扔了,学东西如此,大概做人也是如此吧?
就像江毓纯一样,虽处处找茬难为她,可也帮她说了话。总不能因为她欺负过她,就将别的好处都抹杀了。
“可若是分不清真伪该如何?”一个宫女细声细气地问了出口,旋即低下头不敢看赵阑瑛。
“那便多看些书,书看得多了自然就知晓了哪些是真的,哪些是编造的。”赵阑瑛话说得多了,喉咙愈发难受,便想快些结束,“好了,第三题就是说出这香炉中的香是什么。”
说着,轻抬手臂,命人点了香。
一缕薄烟袅袅飘出,屋内瞬间荡着一股沁人心脾的甜香,沉稳醇厚,还带着一股乳|香,隐隐约约又有丝果仁儿味。
典型的沉香味道,可沉香种类颇多,还有生沉香与死沉香之分,生沉香与死沉香又各有区别,想答对实在是不容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