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我晃过神来时,姐姐冰冷的目光像烙印一样的刻入我的脑海里。
她说:“既然生了我,为何还要生下你。”
我怔怔的看着她,看到她忽然吐了一口鲜血,原本瘦弱的身躯一个使劲,把我推下床去。
姐姐去了别院没两天失踪了,给父亲留了一封信,兄长告诉我,姐姐进了道观,余生青灯古佛,也是个好去处。
我奇怪的看着兄长,现在想起来,只怕是五岁那年的名声坏了沈府声誉,姐姐的婚事担搁了下来,后面不知怎么就蹉跎到了十九岁,原本是想着嫁给九王爷为妃,却又被我选的一尊佛像阴差阳错的给搅乱了。
兄长告诉我九王爷两年前就看上了我,我刚才才听到姐姐进了道观,这边我却答应了九王爷的婚事,我理首在被窝里,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第五章:出嫁随夫
我十五岁及笄后就要嫁给九王爷为妻,我的心有些麻木。这三年间我常常在无意间听到家族对朝局的谋划,因为我的婚事,沈家居然明目张胆的站了队。
我并不傻,我其实隐若里是知道沈家要造反的,跟着九王爷,只是几年前听到父亲说起了相国府,似乎沈家是相国府一派的,莫非现在弄掰了,各站各队?
是了,相国府千金贵为皇后,哪还顾得上九王爷这边。他们敢明目张胆站队,朝局已是岌岌可危,不知苏少卿怎么样了,我心里很担心,可我什么也没做,哪怕送一封信提醒一下,然而我就这样安守闺中,静静地等着出嫁。
使我下定决心嫁给九王爷的是得知苏少卿的长子呱呱落地,前后两位皇后,果然是相国府千金最有福气,他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。
我当天喝了很多的酒,喝得醉醺醺,还在院里子跳舞唱歌,唱的都是现代歌曲。
第二日兄长评价我昨夜鬼哭狼嚎,却是伸手摸了摸我的头,眸中宠溺。还好我还有亲情,两世加一起感受到的亲情,异常珍贵。
爱情算什么,没有还可以再来,亲情却不是,没有就没有了。
我把那残月玉佩拿了出来,在手中握了一个上午,最后我把它交到兄长手中,“哥,你同父亲去宫里庆贺送礼时,帮我把这块玉佩呈给皇上,算我的一点心意。”
我心里很阴险的想,你娶妻生子,我就要在你大喜的日子添点堵,我这么想着,心情好了大半,然而看着兄长离去后,我的心就掏空了。
这块玉佩陪了我九个春秋,平时生怕不小心弄丢,用一把铜锁锁在盒子里,放在枕边,每夜睡觉前都会摸一下,似乎他就能来到我的梦里。
玉佩拿走后好几日,兄长也没有来我的院子里。
随着我的婚事将近,府里的气氛越来越喜庆,而我却守在院子里把《女诫》和《女训》给烧了。
出嫁那日,十里红妆,沈府的陪嫁清单铺了三米长,我母亲还觉得少了,出嫁前夕还要绞尽脑汁的想。
京城的百姓把我的花轿围得水泄不通,我静静地坐在轿子里,手里捧着一个大红苹果,一滴一滴的眼泪落在它上面,可我没有哭。
洞房花烛夜,多喜庆的日子。
九王府却静得可怕,我安静的坐在那儿,喜帕遮住了我的脸,我眼眶里的泪还在一颗一颗的掉,像下雨一样,但我还是没有哭。
至少九王爷挺像他的,倒也美梦成真了。
外面传来吵闹声,喝得醉醺醺的九王爷在众人挽扶下,推开我的门,看到我后,一口气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。
大门关上,我从喜帕边沿看去,他的身子突然挺直,脸上没在半分醉意,看我的目光阴森的有些可怕。
他沉步上前,站在我面前,却半天没有动。
我心里莫名的有些恐慌。
“终于娶到你了。”他忽然说,那声音里有股冷意,并没见多欣喜。
他就这样站着,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:“他们都说你是我大哥的把柄、是他致命的弱点,我一直不信,但今天我信了。”
“两年了,这两年间我费尽心思,我大哥滴水不露,直到你父亲告诉我你是他的弱点,我还将信将疑。两年前我特意去看你,没想到你果然与众不同。你半岁能言,一岁能诗,四岁能赋,五岁时敢在我大哥面前弹奏《凤求凰》,六岁时你为我大哥写下《美人赋》,你们年纪相差二十几个春秋,却惺惺相惜,私定终身。”
“我大哥为你不添置后宫,不立帝后,世人都说他为了先皇后专情,诸不知他是在等你。”
我猛的掀开喜帕,不敢置信的看着他,红唇发颤,语无伦次的问道:“你,你,你说的是真的?他……他现在在哪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