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全都是甜酒,真是伤脑筋啊。幸好总算勉强找到可以搭配寿司的酒了。」
「安静点!」冬树怒吼。
「到底是怎么了?」
「刚才我们听到人的声音了。」荣美子向太一解释。
「啊?真的吗?那可不得了。」太一没放下双手拎的葡萄酒,就直接凑到冬树身旁。
收音机传来声音。这次,比刚才更清晰了。
(有生存者吗?听到这个的人,请到东京车站八重洲地下中央口。有生存者吗?听到这个的人──)
「是女人的声音。」太一说。「可是听起来不像是收音机的播报员。」
「我想,应该是灾害专用的广播,大概是用公家机关的广播设备吧。说话的不是专业播报员。」
「这表示除了我们之外还有生存者对吧?」荣美子两眼发亮。
「东京车站……是吗。我去看看情况,你们几个先留在这里。」
「你一个人去没问题吗?」太一问道。
「从这里到东京车站还有一大段距离。你们要一起去也行,不过最后可能还是回到这里。」
听到冬树这么说,太一点了点头,脸颊的肉跟着上下晃动。
「我等你。这对母女交给我。」
麻烦你了,冬树说完就走到店外了。
他找到脚踏车,骑上去朝东京车站赶去。四周已暗了下来,不过幸好还有灯光。路灯似乎是以定时装置控制开关的。
冬树踩着踏板,从混杂各种气味的空气穿过,不久后便抵达东京车站了。他走楼梯到地下街。地下街的照明,目前为止也完好无恙。
到了八重洲地下中央口,却不见半个人影。冬树穿过剪票口,环视四周,还是没人。
「有没有人在?」他试着出声,但无人应答。
他又去「银铃」这个出名的会合地点碰运气,但那边也没人。
那个广播是怎么回事──就在他如此暗忖之际,某个东西抵上背部了。
「不许动。」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。
第6章
从背部的触感判断,那应该是枪口。冬树高举双手。
「妳是谁?」他问。
「问别人姓名时,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姓名。学校没这么教过你吗?」
女人的声音很年轻。也许才十几岁,和刚才在收音机听到的声音好像不太一样。
「我是久我。」
「喂,你只有姓?」
「冬树。久我冬树。这样行了吧?」他保持高举双手的姿势说。
「还不许动。你身上有枪吧?」
他心头一惊。的确被女人说中了。他之前听说搜查一课要去逮捕那批中国人,所以先把枪带在身上才离开警局的。但这个女人怎会知道自己身上有枪?
「我身上没那种东西。」不管怎样,他姑且这么搪塞。
「说谎也没用。因为我知道。」
「……妳怎么知道?」
「我能透视。」
「少来了。」他想转身向后。
「不许动!」声音尖锐地飞来。「我可要先声明,这是我头一次拿手枪。如果你敢轻举妄动,我说不定真的会开枪喔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