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行从为数不多的几面里挑出关于那个男人的记忆。
没有一次是让他感到愉快的。
而且那人普普通通,没自己高,客观来讲长相也没自己好看。他在一帧帧回忆里仔细观察,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,挺一般。
但再一般,卓砚还是为了他出柜。
贺行情绪不高地想,就那么喜欢吗?
手上的力气在不断加大,最后几乎紧扣得严丝合缝。
很不舒服,还有点难受。
卓砚尝试用往外抽的动作让贺行松点劲,但没能成功,手上反而有越牵越紧的趋势。
他只好在说话的间隙靠近贺行,用气音低声说:“你别牵那么紧,有点疼。”
听到疼字,贺行瞬间松力,担心地垂眸去看他的手。
被自己手指抓过的地方果然已经开始泛红。
说到一个有意思的话题,李眠忍不住又来问卓砚的看法:“小砚你觉得呢?”
卓砚注意力立马又被吸引过去。
大概是因为对话的是长辈,卓砚脸上的笑和平时那种客套疏离的礼节性笑容不一样,眼尾会微微上挑,嘴角的弧度也更大,亲和力很强。
熟悉的人从侧面看过去这种变化会更明显,让人看了会不自觉地放松,心情也会不自觉地变好。
贺行出神看了好一会才收回视线。
他轻轻抚过卓砚手背上浅淡的红痕,珍惜地重新牵住。
没关系,那人再怎么样都是过去了,现在牵着卓砚的是自己就好。
他想要的只是卓砚,不管卓砚曾经是谁的,属于谁,他只要现在、以后的卓砚属于他,被他牢牢地攥在手里。
李眠和贺妍还留在这吃了午饭。
不过由于贺行和卓砚两个人平时工作都比较忙,家里其实没有备下多少食材,做饭是做不了的。
最后贺行找竹芳斋订了一桌菜送过来。
饭桌上,知道卓砚跟贺妍是同一所大学时,李眠十分惊讶:“这么巧?那你们岂不是校友,怎么没听妍妍说过?”
卓砚笑笑。
“我怎么没说了。”贺妍捏着筷子不满抗议,“之前就跟你说过我的指导律师是我直系学长,妈你根本不关注我!”
李眠仔细回想了一下,好像是有这么回事。
占理的贺妍十分幽怨:“妈妈你果然不爱我了……”
卓砚及时出来打圆场:“伯母可能是记混了,毕竟我没带贺妍很久就离开那个律所了,后来拜托我一个相熟的同事在教她。”
李眠赶紧转移话题:“是是,我记混了,我怎么会不爱你呢……在本地上学好啊,回家方便,不像小行,他上大学那会一年都难见几次面。”
贺行是在外地上的学?说起来卓砚还没听他说过自己以前的事。
大概是因为李眠的注意力几乎都在自己身上,贺行开口的次数很少,只有偶尔被问到卓砚答不上来、不想答的问题或者像现在这样说起关于他的事时,他才会说话。
在卓砚难得的好奇视线中,贺行像每对情侣一样自然地给他夹菜,满足他的好奇心,说:“我大学在津大上的,离北城比较远。”
津大,那简直不是比较远,而是非常远。
津大位于津市,和北城大学一样,也是一所全国知名的院校,两所大学排名不相上下。
北城虽然叫北城,却是一个偏南方的城市,一年四季都算暖和,冬季的气温很少降至零下;津市则和北城相反,是一座完完全全的北方城市,年年冬天都下雪,雪景是他们的一大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