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二哥,这次你可预料错了。」左宝贵说道。
聂士成点点头,说道:「正是。我确实未料到日本人竟然将方峻收降了。这些日子,我一直在想,究竟他们用得是什么软手段?」
左宝贵说道:「的确,靠硬手段他们收服不了方峻。方峻是一硬汉子,以死相胁,酷刑加身,根本不起作用。要收服他,只有靠软手段。」
洪毅说道:「方峻贪酒好色,我想,日本人是从此处入手的。」
左宝贵对洪毅笑道:「我也是这样想的。日本人收服方峻,所用手段,应与太宗收服汝祖相仿。」
洪毅也笑道:「四哥又在取笑我祖上了。不过,他们用得应该是相同手段。」
聂士成听此一愣,但转念即明白了过来:「明清之际,大将洪承畴屡抗清军,后经锦州一役,兵败被俘。当时,洪承畴欲绝食报国,但,清太宗皇太极爱其才能,欲收服他,怎奈洪承畴铮铮硬骨,死志已定,高官厚禄根本无法令其弃节。
「最后,太宗皇太极恼羞成怒,欲杀之,但孝庄皇后将他劝止,说道出一法,言说可以收服洪承畴。太宗听完此法,心下酸楚,但为了收服洪承畴,只得忍痛处之。
「孝庄皇后亲自看望洪承畴,说道:「我知将军忠义爱国,欲绝食尽忠。这有毒酒一瓶,可成就将军令名,将军可饮之。」洪承畴毫不犹豫,取酒便饮。
「但,酒中无毒,却内含春药。最后,孝庄皇后献身施恩,方始收服洪承畴。」
一军卒入屋,在左宝贵耳旁低语,说道:「左总兵,我们刚才捉到一名奸细,在他身上搜到一封信。」
左宝贵说道:「将信取来。」
那军卒从怀中取出信件,递了过去。左宝贵读罢,将信递给聂士成,笑道:「二哥,日本人竟然想离间我们兄弟。」
聂士成打开信,只见上面写道:
「聂君:
日前,承君协助,我皇军壮士顺利占领成欢,在此,敝人深表感谢。现在,还要相烦阁下。九月二十日,我军要大举围攻平壤,到时,君为内应,开启南门,我自此入。大业若就,敝人保证君赴日本,可永享荣华富贵,万世传泽。
望君做好准备。
大岛义昌」
聂士成笑道:「不错,正是离间计,不过毫无创意。」
左宝贵说道:「我想,此信发出,日军意图有二。」
聂士成听此,稍微沉思片刻,和左宝贵想到了一处。
马玉昆说道:「他们除了想要离间我们,还有什么意图?」
左宝贵说道:「你来看,信上指明九月二十日,日军将大举进攻平壤,此乃瞒天过海之计,其真正进攻平壤的时间,绝对早于二十日,我们必须时刻做好提防。」
马玉昆说道:「四弟分析地有理。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。」
聂士成说道:「你我兄弟,多年知己,他要离间,这难道不是无稽之谈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