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:没事就好
妈:不过小谷过敏这么严重,你们怎么都不说呢?
指尖悬空在键盘上,林听不知道该怎么回,他也想知道为什么谷寓清不说。
“在想事情,”林听放下手机,短暂的低头让他有些晕车,“我想不明白,你过敏不说就算了,不舒服为什么也说?”
话一说完,车厢里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,晚高峰路上车多,尾气的味道顺着窗缝飘了进来,林听关上了车窗。
市里不允许鸣笛,便只剩下了发动机的轰响,这沉默太长,长到林听以为谷寓清睡过去了,他撑着下巴接着看窗外,数不清楼层的写字楼上挂着半个夕阳。
“嗯…”谷寓清突然出声,林听不自觉的回头看他,“你不要以为我是为了面子啊,我是真的觉得应该不会出什么事,一开始就是很普通的醉酒的感觉,谁知道后来劲儿那么大。”
谷寓清越说声音越小,言语里的心虚很明显。
太阳接着下坠,东边已经泼墨似的染上了墨蓝,出租车拐了个弯,澄黄的夕阳透过挡风玻璃直射下来。
发丝染金,烧红了的云落在谷寓清的睫毛上,林听依旧神色平平,偏开脸躲着灼热的光。
“你以前喝醉过吗?”林听的肩膀酸了,但他没动。
谷寓清摇头,借机蹭蹭,他说:“没有,”更心虚了,“第一次喝酒就进了医院,从那以后就再也没碰过。”
他倒是实诚,林听问一句他便将全部的都抖擞出来,谷寓清明显感觉到头顶压下了一块阴云,旱天雷响在耳边,下一刻就要劈下来。
“谷寓清,”林听用力捏了捏谷寓清的指节,疼的人抽气,“你进过医院还说不会出什么事?”
他又捏了捏,比方才用力不少:“就是为了面子吧?”
谷寓清忍疼不吭声。
“你还小吗谷寓清?”
谷寓清摊开手,打算装睡。
“打一架吧谷寓清。”
装睡不过一秒的人突然笑了出来,谷寓清睁开了眼,用干涩的嘴唇碰了碰林听的脸。
他贴着林听的耳朵,小声说了句:“床上打怎么样?”
“闭嘴。”林听没绷住气笑了。
车一走一停,司机几乎不去看后视镜,
夕阳落的很快,与暗夜交织,在林听脸上留下了好看的光,到家得时候路灯早已取代了夕阳。
花坛里的灯不知为何没亮,整个小区麻黑一片,楼门里的光只能照亮门口的一隅,林听给卓清麦说今夜去谷寓清那里,说他不放心,先守人一个晚上。
手机快要没电了,他发完了信息就扔进了口袋里,他牵着谷寓清慢慢的走,正是晚饭的点,亮着灯的人家传出了炝锅的声音。
“你要赔我课时费,”林听搀着谷寓清上了电梯,镜子里映出了亲密的两个人,“我今天下午本来有两个学生,为了你我把课全推了,你要赔我的损失。”
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,谷寓清从身后抱着他林听:“那我明天可能要请假,我也有损失。”
“你明天没课,”林听看着电梯门上的倒影,抬手打了一下谷寓清的头,“别想骗我。”
谷寓清完全没有被打的自觉,他蹭着林听的头发,上瘾一般深吸了一口气:“你背了我的课表,”他一遍吐气一边说,“原来你这么爱我。”
无赖一样的逻辑。
这个夜晚过得平静且安然,月亮透过窗,亮的很是嚣张,周边的薄云都跟着染上一层浅淡的莹白,今天路灯不亮,倒是能看到不少的星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