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?”来人笑笑,声音满是年轻人的爽朗,“一个人吗?”
林听的伞忘在了酒店,但他没有跟谷寓清说,毕竟这是他的私事,就算是朋友,也是才认识不久,没有必要说的这么清楚。
他等着他的早饭,那笼凉了的汤包没有人碰。
谷寓清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,突然十分懊恼的拍了下大腿,林听疑惑的看过去,他挑了挑眉,用眼神询问。
“有点尴尬…”谷寓清摸了摸鼻子,掏出手机放在桌子上,“说着要请你吃早饭,但我才想起来,我昨晚忘了给手机充电,现在已经没电了。”
这真是一件很窘迫的事情,虽然谷寓清说的是实话,可在旁人听来就像是要逃避买单的借口,好在林听不在意这些,只在扫码付了钱之后,手肘从窗台移到了桌子上,他一手托着下颌,笑看着谷寓清。
“你欠我一顿饭哦。”
他像是透过层云的光。
谷寓清毫不犹豫的点头,他回道:“当然。”
这是他们第二次共撑一把伞,上一次还是昨夜,时间间隔刚好十二个小时,毛毛细雨似下非下,这天却半点不见晴,林听又给那只白猫扔了一个肉馅,只是洞里空空的,猫不知跑去了哪里。
他走路都很懒散,两条腿拖沓着,他伸出手去接雨,却被伞骨滴落的水打湿了衣袖,谷寓清目视前方,但余光却落在林听身上。
“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看我,”林听突然笑了一下,他回过头来,“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一样。”
被抓包了,但谷寓清没有半点被抓包的羞愤,他也笑了一下偏头过去,如林听所愿,光明正大的对上了那双笑盈盈眼。
林听说:“我好看?”
谷寓清回道:“好看。”
林听再次展笑,得寸进尺的问道:“哪里好看?”
谷寓清没有犹豫,他说:“眼睛好看。”
“噢…”林听不再看他,微微低头看着前路,他带着谷寓清绕过了一处水洼,藏起了那双眼睛,“从小到大很多人都说我眼睛好看,你也这么说,一点新意都没有。”
路灯一盏一盏地灭了,保安亭的白光变得显眼,保安已经醒了,伸了个懒腰,披着的制服大衣掉在椅背上,他朝着进小区的两人点了个头,然后揉了揉眼,拎起暖壶沏了杯热茶。
“我昨晚夸了你很久,”谷寓清拿出门禁刷开了门,“你不记得了吗?”
谷寓清的语气很平常,只是普通的询问,但林听不知从哪接收来的情绪,竟觉得有些委屈。
林听想了片刻,谷寓清好像说的没错,昨天在地铁上谷寓清的确跟他说过不少话,但林听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说了什么。
“抱歉…”林听轻声道歉,“我昨天太累了。”
“看出来了,”谷寓清说,“所以我才觉得很惊讶,你这么累,为什么还能通宵?”
林听没有说话,他思忖一会儿,眼看着熟悉的楼道口出现在眼前,他又像昨晚那样跳上了一个台阶。
“也不是完全没睡,”林听解释说,“就是睡醒了,然后睡不着了,就想出去走走打发一下时间,正巧路过酒吧。”
林听睡了,睡了不到两个小时,他在梦中惊醒,却在睁眼的那一刻将梦忘了个干净。
林听接着说:“那杯酒叫苏格兰之雾,听说后劲很足,我想喝点酒助眠,谁知道越喝越精神,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酒量,昨天也想试试来着,但手机里的钱不够我这么喝的,所以就只喝了一杯,然后这一杯我也没喝完,其实口感还不错,下次要一起去试试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