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你的症状越来越严重了。&rdo;韩珍放下手机,苦口婆心地劝道:&ldo;不考虑停下工作专心接受治疗吗?&rdo;
吕璧没有答话,睫毛微微颤动,像一只轻盈的蝴蝶,扇动着翅膀。
&ldo;暂时还不能离开公司,很多事情还需要我处理。&rdo;过了许久,吕璧才缓缓睁开眼,眉目如风,声音清朗,干净澄澈。
韩珍打量着吕璧,从小时候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,她就发现吕璧和其他人不一样了,吕璧性格多变,常常上一秒很安静吗,下一秒就嬉皮笑脸判若两人。
吕璧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人格分裂,她不得而知,但他和她之间,隔着一层黑暗的结痂,关于他童年时候的记忆。
天色渐黑。
吕璧今天没开车,他拿着包,从出租车上下来,朝公寓大楼走去。
暮色下,门口的那排香樟树投下悠长的影子。
一个人影伫立在5栋前的石阶上。
穿着校服,是一个高中生。
吕小舟?
那少年揉了揉发酸的眼睛,靠在墙壁上,朝门口张望。
&ldo;哥怎么还没回来?&rdo;吕小舟看了眼手机,马上快到8点了。
吕璧略一偏头,整个人落在树影下,避开了吕小舟的视线。
他看着守在门口的吕小舟,眉头微皱,转身从后门进了大楼。
夜色缓缓沉进黑墨。
吕璧拉开窗帘,星星一颗颗游走在夜幕上,屋里很暗,他享受着这种孤寂,就如与生俱来一般。
他讨厌一切和家有关的字眼,生活,就好似露珠,从这片荷叶跳跃到另一片荷叶,最后蒸发在阳光下。
他一直风餐露宿地活着。
自从他租下这个顶公寓开始,就再也没回过家。
那里已经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了,那个山茶花一般的女子,终究是离开他了。
他拿起一把剪刀,弯下腰修剪那盆枝叶繁茂的山茶花,一滴眼泪打在粉色的花瓣上。
&ldo;咔哒咔哒。&rdo;
游戏里弹出一条信息。
饼干侠:茶兄,最近得空不,听说那马贼要强抢民女,想不想去看热闹鸭?
他放下剪刀,窝在沙发上,手机屏的亮光,好似他的一层屏障。
饼干侠:人呢?
山茶:在你头顶的柳树上。
饼干侠:别呀,你坐树上,该把上面发的芽坐没了。
山茶:你头发上别的什么花?
饼干侠:这个吗?哈哈哈这是朵棉花,被我用胭脂染了颜色,好看吧?送你一朵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