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然是痛的。
“你比我想象中更加贪婪。”殷照雪心中无声窜起阴郁,眸色浓黑好似深潭,“不过就当还你当年的情,我陪你玩一场。”
他松开手,下巴微扬:“继续。”
“既如此,”左谏言虚影缓缓扬起一个笑:“第二问,是谁伤了殷云流?”
闻言,地上的殷云泽倏地抬头,瞳孔死死锁定上空的殷照雪。
什么意思?他双手攥得发白。
他爹重伤不是殷照雪所为吗,为何左谏言还会有此一问?
心下生出这份念头,果然,周遭紧接着响起了窸窸窣窣的交谈声。
殷照雪微不可查地拧了一下眉:“你是在羞辱我?”
“看来殷君不愿回答,”左谏言再次执起长鞭,重复道,“知而不答,该罚。”
长鞭落下,这一次,殷照雪没再伸手去接。
“啪”一声响,这一鞭结结实实抽到了实处,在他的颈侧落下一道血淋淋的鞭痕。
四下安静无声,殷照雪幽冷道:“还盯着我看?”
这下所有人都回过了神,连带着无数个小小的左谏言也回过了神,立即开始接下来问话:
“第二问……”
然而这一问却不再相同,也不再那么简单。
一道道长鞭挥下,卷起大同小异的嚎叫,仅听声音便能知其有多痛苦。
江渔缩在地洞的囚笼里,一时有些害怕。
殷照雪施加在她身上的结界依旧安然无恙,只是她眼睁睁看着他毫无抵挡地受了一鞭,对于这个结界能否承担起应有的保护作用深表怀疑。
然而小小的左谏言还在等她回答。
“……”
又望了眼在地洞内显得闪闪发光的金色囚笼,江渔深吸口气,终于道:“……我不是修道者,不会被抽吧?”
说完,她迅速摸出归元伞,紧张地等待对方的反应。
不能抽吧?
七阶的殷照雪都被抽得皮开肉绽,抽她一鞭还不得直接去世?
而左谏言能狠到直接捅自己一刀,江渔也不好判断他会不会抽她。
这一切实在发生得太快,快到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她只看到殷照雪冲了出去,同时左谏言与龙含宁发生争执,她仔细听完,才在心中想明白今日的前因后果,龙含宁就被杀了。
随后困人的囚笼与审判就来了。
诛心问。
江渔从名字就能琢磨出这不是什么善茬,很符合左谏言已经堕道的身份。
可她一想到渔村那些被她解剖过的尸体,心中就开始发慌。
何为有罪?很难界定。
左谏言不会直接判她亵渎尸体吧!
江渔忐忑地等待着,等着等着,小小左谏言的虚影竟开始消散!
还没来得及高兴,面前又渐渐拉长出现另一道虚影,江渔眼神呆滞——
是殷照雪身前同款的左谏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