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请山下送来啊。&rdo;
&ldo;那要多久?&rdo;穆塘蹙眉。
&ldo;两天。&rdo;阿煜伸出两只手指。&ldo;加上一天修,最快三天。&rdo;
&ldo;三天?&rdo;穆塘嚷出声。
&ldo;就算你现在请人来吊去山下,也要明天人家才肯修了,再等零件,还不一样至少要两三天。&rdo;
&ldo;好啦,也就只有这样了。阿煜,就麻烦你叫零件。&rdo;女郎大姐大似地自作主张断下决定,然后转头对穆塘:&ldo;你跟我走吧。&rdo;
&ldo;走去哪?&rdo;穆塘傻了眼。
女郎理所当然地说:&ldo;车在这修,你又没办法下山,今天晚上不找地方住,难不成你要睡路边?&rdo;
自从穆塘在山路上遇见这女郎开始,她就有一连串的&ldo;理所当然&rdo;。而他就像个呆胞一样,只能听令她的指示行事。这会,他又只好跟在她后面,让她带他去找旅馆。
但那明明白白就不是栋旅馆!
女郎推开小篱笆的矮竹门,门内是个小小庭院,延着篱笆种满了紫花醉酱糙,花季正开繁花似锦,庭内两栋小小的三层透天厝,怎么看也不过是户环境幽雅的住宅罢了。
&ldo;这是什么?饭店?&rdo;他讶声问。
女郎诧笑:&ldo;谁告诉你我们这里有旅馆?这里又不是观光区,偶尔村民们有亲朋好友上山来住不下,或是像你这样迷了路出不去的,那就住到我们这儿来。喔,应该叫做民宿,现在不是挺流行的吗?&rdo;
民宿就民宿吧,管它宿不宿,赶不赶流行,只要能住人就好。不过穆塘看这间屋子既无招牌也无告示,就算是间民宿,也一定是黑牌地下的。
随女郎进了右手边的那一栋厝,一楼是客厅,木制的中国古典家俱看来十分雅致,整个装潢古色古香而气质典雅,贵妃榻上站起一名女子,赫然是之前载他回村的那位。
女郎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本本子,递到穆塘面前:&ldo;麻烦请填姓名,还有证件借看一下。&rdo;
这分明是正当旅馆的手序,填资料、查证件,可这家店不是没牌的吗?
&ldo;干嘛还要看证件?&rdo;
女郎眼波一瞟:&ldo;万一你是通缉犯怎么办?&rdo;
通缉犯?我还怀疑你这是间黑店呢!穆塘懒得跟她争,老大不情愿地把驾照给掏了出来。
&ldo;席、穆、塘。&rdo;女郎一个字一个字地念,还特别注意了他的年龄。&ldo;哎哟!才廿五岁,真年轻。&rdo;
穆塘正填写着资料,连头都没抬:&ldo;我知道自己很年轻,不用姐姐提醒。&rdo;
穆塘原只是玩笑,叫她姐姐,哪里晓得那女郎脸一沉,啐道:&ldo;少叫得那么好听,我也知道自己老,不用你提醒!&rdo;
&ldo;人家叫姐姐也没叫错啊,&rdo;只听见长椅上的那名女子笑道:&ldo;你本来就廿八岁了嘛。&rdo;
廿八?穆塘讶了讶,写字的动作暂停了下。她根本不像廿八的年纪,看起来顶多跟他差不多罢了。
女郎不晓得他的心思,仍以为他在讪笑他,扁着嘴说:&ldo;好啦,姐姐就姐姐。我叫童海珞,住隔壁那栋楼。她是我姑姑,叫童芯缇,这栋民宿是她的。你有事就找我们两个好了。&rdo;
她转头跟芯缇打了声招呼:&ldo;姑姑你带他去房间吧,喔,还有‐‐&rdo;她又把视线移回穆塘。&ldo;六点吃晚饭,餐厅在后面,记得下来,错过了我姑姑的大餐你会后悔一辈子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