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,他有时候睡不着,会偷偷观察她。
她睡觉特别地乖巧,通常一躺平就慢慢陷入梦乡,小小的身子便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,手脚从不乱动。
就是偶尔会翻个身什么的,也总是朝里头翻起,不知道是以前就有的习惯,还是嫁给他之后,被迫养成的习惯。
陆谨沉忽然心口一疼。
过去这几个月,他对她真的不好。
他想,以后要对她好点,两人之间的界限,也是时候消失了。
当然,他此刻“有心无力”,什么也做不得。
他只是希望薛镜宁依旧睡在自己身边而已。
他已经习惯了她在自己身侧浅浅呼吸。
当然,薛镜宁没陆谨沉想的这么多,但是陆谨沉那句话的意思她是一听就懂。
她一时语塞。
不过,她脸皮薄,才不承认自己的关心则乱,却又无法反驳他,便道:“那我晚上万一伤了你,你可别叫唤。”
陆谨沉却只是笑:“好。”
*
一夜过去,薛镜宁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呵欠,揉了揉眼睛。
昨晚她一直担心自己会碰到陆谨沉的伤口,所以哪怕陆谨沉拙劣地模仿着逗小孩的语气哄着她睡,她心里还是提心吊胆的,以至于到底什么时候睡着的都已忘记了。
此时,她渐渐清醒,才发觉腹部有点沉。
她掀起眼皮一瞧,原来陆谨沉横了一只手在她肚子上,像是抱住她似的。
她一怔,忽地清醒了几分。
陆谨沉主动打破了他们两人之间的界限。
本来,昨天晚上的事泛着令她不敢相信的不真实感,让刚睡醒的她以为只是做了一个梦。
而此刻圈在她身上的手才让她确信,昨晚的事是真的。
她与陆谨沉的确已情投意合,互诉心意。
薛镜宁淡淡一笑,重新闭上了眼睛,不急着起床,免得吵醒他。
陆谨沉被革了官职闭门思过,现在的唯一要务就是养伤,他难得在她已经醒来的时候还在睡,她想让他继续睡,好好休息。
接下来的日子,陆谨沉便整天待在家里养伤,闭门不见客。
薛镜宁则全心全意地照顾他。
薛镜宁在乡下庄子的时候,身边只有一个奶娘陪着,是奶娘给她做饭吃,照顾她的日常起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