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,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跟着那位抚琴公子一起进到屋子里的。
“郎君?郎君?”
陌生的呼唤声让纪燃瞬间清醒过来,他看着眼前的俊美公子,看着这陌生的屋子,短暂地懵了一会儿。
“我是怎么到这儿来的?”
“郎君不记得了?”那公子倒了一杯酒,递到他嘴边,“奴心悦公子,便向公子抛了一枝花,公子接了我的花,便跟着我进来了。”
纪燃接过酒杯,喝了一口。
酒是好酒。
“你别郎君郎君地叫我,叫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叫我纪燃便是了。”
那白面公子看上去细皮嫩肉的,说起话来也是温文尔雅的模样,“那我便叫你燃燃,你说好么?”
纪燃再次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不禁向后缩了缩。
那白面公子腆着脸贴上来,“燃燃,你还没问,我叫什么呢。”
“你叫什么?”纪燃又饮了一杯酒。
“启舟,燃燃唤我阿舟便可。”说着,又是一杯酒递到了纪燃的面前。
纪燃一饮而尽,这酒喝得多了,脑子里像钻了一百只蜜蜂,嗡嗡直叫。
门外,阿鹤费尽心思将梁星野拉来,“我在原地玩了会儿兔子灯,之后便发现纪燃哥哥不见了,找了一圈,恰好看到纪燃哥哥被一个陌生男人拉走了,就在里面。”
阿鹤像个告状的小屁孩儿,一路领着星野来到了这儿。
织腰也跟来了,就站在旁边,“这楼阁是启舟的呢,启舟你们知道吧,十七出了事情之后,我就接替她,成了宛凝阁的花魁,当时启舟是我唯一的竞争者,只因为他是个男的,便只能排在我后面,是宛凝阁第二绝色,他看上的人,没几个逃得了的。”
梁星野推开门的时候,恰逢纪燃多喝了几杯酒,正在兴头上,情绪有些高昂,话也多,但并没有喝醉,人是清醒的。
阿鹤告状的声音那么大,他听不见才怪。
知道星野就在门外时,又让他胡思乱想起来,他来干什么,关心他么?所以抛下织腰来找他了?
谁知门一开……织腰就挽着梁星野的手臂,也站在门外,一对璧人。
纪燃冲着他们笑了笑,“怎么都来了?我就在这里喝点儿酒,你们忙你们的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