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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下午,向可暖才微微转醒,睁开眼的第一感觉就是:痛!四肢百骸就像是被彻夜碾压了一般,痛得穿心刺骨。
撑着无力的身子,好不容易才坐起来,想要发声,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像是被冻结在喉间。
只听得到沙哑的声音想要冲破隔膜,无能为力。
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邵承宇强了自己,不顾一切的强了自己。她仍旧记得他在她身上律动时就像是挣脱枷锁终得自由的野兽。不顾一切的要着她。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,他都没有停止过。
向可暖敛了敛眸,收起破碎的记忆,瞥见床头柜上的水杯,伸手一扫。
“啪啦”一声,玻璃撞击地板,弹奏出一首清脆的交响乐。
然后就听见噔噔噔的上楼声。
更具多年的经验断定,这样的步伐节奏不是邵承宇,邵承宇的步子是沉闷泰然的,即使是楼上着火了,他永远都是一副临危不惧的样子。
“卡擦”门被从外满推开,林姨慈祥的面孔出现在门口,“小姐,你醒了?”说着就进来,然后着手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。
昨晚的碎片早就被收拾干净。
不知怎地,向可暖这一刻却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一直待自己如亲生女儿的妇人。
五年来,她和邵承宇的相处模式,林姨一直看在眼里,像兄妹,像父女,可以是任何一种长辈与晚辈的形式,却独独不是情人。
“林姨……”向可暖踌躇着开口,藏在被子下的手纠缠着床单。
林姨抬头看了眼纠结的向可暖,甫低头去清洁地上的玻璃残渣,“小姐,睡了这么就,饿了吧?想吃什么?”
向可暖眼泪花都在眼眶打转,昨晚邵承宇毫无前戏的冲进来时,她都忍住了,今天醒来再见林姨时,眼泪花却憋不住了。
五年,她当林姨像母亲一样的存在。母亲都不愿意见自己女儿这个样子吧。
“林姨……”向可暖咬唇再一次低唤了一声,“我是不是好不耻?”
明明知道邵承宇对自己没感情,昨晚的缠绵都是酒精作祟,还妄想着他为了一夜痴缠取消婚约。她就是一个破坏别人婚姻的坏女人。
林姨拾玻璃的动作一滞,僵在空中,忽而站起来看着床上瑟瑟发抖,眼睛微红的女人,将手中的玻璃顺手丢进垃圾桶,沿着床沿坐下,把向可暖抱在怀里,顺着女人僵硬的背脊。
“暖儿是个好姑娘。”林姨说,“这不怪你。”
向可暖听着林姨的话,更加的激动,瑟瑟发抖的身子开始变得颤抖,好像自己正处于一个冰窖一般,周围尽是寒气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没有可是!”林姨打断向可暖的话,“你的初衷没错,错在时间。”时间让邵承宇不得不得选择另外一个女人。
错在时间?如果五年前在钢衬没有遇到邵承宇,她现在也许还是棚户区的一个脏丫头,但是却比现在快乐。在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,是悲剧,可是邵承宇不是她的良人,她就像是悲剧中的悲剧。
“下楼吃饭吧。我煮了你爱吃的粥。”过了许久,林姨感觉自己怀里的女人没有那么激动时,拍了拍向可暖的背,像个慈祥的母亲一般说道。
向可暖眼睫上海挂着湿润的泪水,彳亍的看了一眼慈祥的林姨,有所犹豫。
林姨知道她在担心什么,“先生出国出差了。”
向可暖得到答案,点了点头。
在林姨出门后,披了浴袍,艰难的撑起身子回到自己的房间,在抽屉里找到找到药盒,就着桌山过夜的水吃下去。
这是上次在港城回来之后买的,当初不知道他已经订婚的时候就没打算这么早要过孩子,现在知道他订婚了,更加不可能允许出现一个拖住自己的牵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