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攥紧杯子,耷拉着脑袋,悻悻地走出去。
一直到贾勤勤离开后,舒安挺直的背脊弓了些,肩膀自然垂下。
她伸手捏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,随后一点点攥紧那张纸。
她并不善于应对这样的场面,刚才那些全是她的临场发挥。
她没有错,所以尽力掩住眼里的失落与难过,以很淡然的语气和她说话。
舒安忽然没了胃口,将剩下的一个糖酥饼包好,收进包里。
今天的糖酥饼一点也不甜。
—
下午,舒安照常去菜地那帮忙。
在去之前,她小小纠结过一阵。是不是不那么出挑,就不会被人讨厌。
可后来转念一想,贾勤勤对她就是有偏见的,无论她做什么,她都会找到讨厌她的理由,没必要为了她而改变自己想做的事。
下班时,梁飞燕还骑着自行车来接她,舒安更不好意思推脱了,坐在她的自行车后座,开开心心地跟着去了。
而贾勤勤被何佩兰那样说过后,被架到了个更为难的位置。
一番思索后,她同样选择遵从内心,下班就立刻回家。
或许是舒安前一天表现得太好,炊事班的战士全感到了羞愧,今天干活特别卖力,而且一点不挑活,什么都抢着干。
舒安就跟着梁飞燕一起,帮他们将铲出的黄沙提到菜地外散开。
等忙完,天已完全黑了。
舒安打着手电筒回家。
这阵子,陈竹青去华光岛做修建不在家。
她走的时候,下意识抬头往三楼办公室看了一眼。
那里难得地漆黑一片,却是在舒安如此需要他的时候。
这时,一阵海风吹过,带着咸腥味。
舒安抱着手臂,在路上走得很快。
心里烦,家里还没有可倾诉的人。
她在家门口站了一会,选择转身继续往前走。
舒安有太多情绪想宣泄,她要去之前刘毓敏带她去的无人沙滩,好好喊叫发泄一番。
她踢着小石子往那走。
在将要到沙滩时,远远看见那有一束微弱的光,旁边还有立着个三角锥的东西。舒安将手电筒的光往那晃了一下,眯着眼仔细辨认了一会,发现那是个帐篷,帐篷外还盖了些杂草和树枝之类的东西。
是渔民在那过夜吗?
舒安去哪是要发泄情绪的,有人在就不方便了,她正准备往回走,大概是帐篷里的人看到了外面的光亮,从帐篷里探出身子,同样用手电晃了她一下。
舒安抬手遮住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