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那个村小学,是两个大队共同兴办的。一般有关学校的事才在学校开会。
那晚上,我们大队王书记首先提出:“民办教师的事应该由两个大队共同商量研究决定,不能由学校老师来定”。
王书记的话,明摆着就是要推翻学校老师的决定了。
当时两个大队书记的儿子李贤艮和王耀政与我都是同学,且我们都是高中毕业。而且李贤艮还是当班长的,他的学习成绩不在我之下。
可吴老师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却没有选择李贤艮当民办教师?
难道是李贤艮看不上民办教师,吴老师才没有推荐他?
按当时社会上的游戏规则来说,我们村小的民办教师应该在两个书记的儿子中选一个。
可我们三个人是同班同学,吴老师却偏爱于我,这就犯了大忌。
尽管在会上,吴老据理力争:“我们学校选老师要选成绩好的,只有成绩好的才能当老师”。
但两个大队的书记在公社主管文教工作的副主任章陆明的支持下,就以运动前高中毕业的为杠杆作为选拔民办教师的条件,这样就把我们这些运动中高中毕业的人剔出了。
这一条件,吴老师也没有办法说了。吴老师为我鸣不平,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。
最可恼的是,大队王书记王恒明在人员重新定下来了后,竟然问我父亲:“老张,你还有什么话说没有?”
王恒明书记这是带有挑衅欺侮的口气在问我父亲,那意思说,老张家的,我就是要这样收拾你,你能把我怎么样呢?
父亲此时无言以对,他本想说点什么的,但他想到路子还长,还要在他们手下过日子,只好打掉门牙和着血水吞。
父亲连忙说道:“我没有意见!我服从组织决定”。
父亲不服从也得服从。人在屋檐下,怎敢不低头。
就这样,我的民办教师美梦又醒了。
父亲垂头丧气的回来对我说:“你娃娃的命太背了!你当民办教师去不了了!”
我听后一下咬着被子就轻轻的哭了起来。奶奶听到我的哭声后来到我的床前,坐在床边摸着我的头,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一个劲的出着气。
当兽医被书记卡去不了,当民办教师眼看要到手了,结果又泡汤了。我今后怎么办呢?
我没有当成民办教师后,那些不待见我父母亲的人又开始说风凉话了。
这时,我也觉得自己的命运就是这个样子了,就对跳出农村不抱希望了。
但我也不想做一个普通的农村人,我要有另外一种活法。不是说什么生当做人杰,死亦为鬼雄吗?我张木子做不了什么人杰,但我也要当一个不一般的农民。
于是,我对父母说:“爸,妈,我要学医!我要当一个医生!”
“要得!你娃娃当个医生也不比别人差!”父母亲听后甚是高兴,不久就托我大姑父找他在破石公社卫生院当医生的大哥收我为徒。
姑父的大哥我叫表叔。表叔对我甚是了解,很痛快地答应了。表叔就将他的专业医书给我让我先自学,哪里不懂的再请教他。
正当我专心致志自学医书时,征兵工作开始了。
这难道是我跳出农村的机会?
父亲在大队开会,也没有与我商量就把我的名报了。
当兵虽然是我跳出农村的又一条门路,可我能考上吗?我体检能够过关吗?我体检如果过关了大队书记能放我出去吗?他会不会卡住我不让我出去呢?
我的命运掌握在大队书记王恒明的手中。看小说,630book。c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