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蹄声中,段令仪的笑容逐渐加大,前方的白衣身影越来越清晰,坐着轮椅,果真是皇叔。
等了这么久,她终于能一睹真容了。
“皇叔!”又一声饱含热情的呼喊,她顺手将玉佩抛了出去。
凌空飞来的不明物体,让黑赤握紧了剑把,利剑即刻出鞘之际,被怀王一个眼神制止。
易怀信轻轻一扬手,接住朝着他精准飞来的物体。
触感冰凉又似暗含温润,垂眸细看,静躺在手中的是一块白玉,雕着栩栩如生将要腾飞的龙。
再抬眸,一匹白马,一袭红衣,马上之人笑颜如花,明媚的似一道光,毫无预警的刺进他清冷的眸中。
她笑得那般肆意,星眸璀璨,炽热的像个小太阳,直直的望着他。
林中之人,一袭红火衣裳身骑白马而来,明媚亮眼的似一幅画,在他平静如死水的心湖激起细微涟漪。
鲜衣怒马少年郎,不外乎如此。
曾几何时,他也曾这般。
随着疾驰的马蹄声,段令仪露出了惊为天人的神色。
皇叔白白净净的,长得贼帅,关键那身清冷的气质,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,反正这样的皇叔她太满意了,非常满意!
就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。
“过了过了。”她看着看着看呆了,与皇叔擦肩而过才反应过来,赶紧拉着马掉头回来。
白马嘶鸣着,马蹄扬起阵阵灰尘,在怀王身后绕了一圈,停在他面前。
段令仪坐于马上,嘴角上扬又上扬,灼灼目光直勾勾的望下去。
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皇叔。
易怀信坐在轮椅上,虽高度上比不过她,但他清清冷冷的望向她时,非但不像仰视,反而像睥睨。
这是段令仪,他认得。
此时的她,笑容真切,看着他的目光炙热异常,且有些痴?
一上一下的两人,相互审视着,默契的沉默着。
黑赤的右手还抓着剑把,他看看段令仪,又看看主子,莫名其妙的疑惑着。
段令仪找了主子三个月,这回终于是见到了,可她怎么不说话?
“皇叔。”
她一开口,又甜又软,饱含深情又带着几丝依赖感。
黑赤手一抖,差点握不住剑把,神色诡异的望着她。段令仪与主子并无往来,更不相熟,为何用这种语气唤主子?
唤的好像主子是她夫君一样。
夫君……他想到了两人的婚约,神色更是诡异,不能吧?
段令仪行为不端,名声太差,配不上他主子。
易怀信神色微动,想的却是,她唤他皇叔,于理不合,但未开口提醒。
段令仪翻身下马,她朝怀王走近一步,黑赤握着剑把的手就紧一分,她在怀王面前直接蹲了下去时,他已经握紧了剑把,随时准备出鞘。
“皇叔。”她想靠近他,不止一次的想,身体前倾轻声唤着时,手无意识地搭上去。
她的手落在怀王膝上的那一刻,黑赤的剑已然出鞘。
但易怀信一个淡眸轻瞥过去,他刚出鞘两寸的剑,硬生生缩了回去。
黑赤心下大惊,主子不喜人近身,今日竟不阻止段令仪碰触他?
易怀信看出她并无恶意,且是无意之举,淡淡开口道:“何事?”
接连三个月找他,定然有不得不见他的事。
段令仪愣了一瞬,继而展颜:“无事,我就想见皇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