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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会儿汗,他觉得一个人打还是无聊了点,瞟向坐在窗前的身影,已经黏在那儿半天了。
陈龙安低咳一声:“别等了,大周一的,他不会来。”
何家树不语,仍然缄默地望向窗外,脸色平静又执拗,看不出潜藏在心底的真实想法。
沉默片刻,陈龙安再度开口:“坐那么久,你腰不疼?昨天是不是拉伤了?我听见了。”
他还是没作答,细看才能发现,他整个背部包括腰部的线条都是僵硬的。
坐得久了,牵一发而动全身,起来反而更疼,他干脆一动不动,就那么等着。
武馆里的学员多是西樵村的中学生,故而上学日的白天根本没人。
陈龙安丢掉拳套,胡乱擦了擦汗,上前拽起何家树:“你也别逞能,走吧,关门。”
何家树这才理他:“去哪儿?”
“跌打馆!”
陈龙安带路,七拐八拐地绕到一条巷子深处。
破烂的匾额戳在门口,歪歪扭扭地写着“黄天龙跌打馆”,院子里大部分地方都被那棵大榕树的绿荫笼罩,四周杂草丛生,显然许久无人打理,阴森森的。
一进门便有一股浓郁的气息迎面打过来,药酒已经把这间房子腌入味了。
黄天龙本尊头发花白,穿着件洗得变形的白背心坐在藤椅上晃悠,抽着旱烟,屋子里的气味更加难闻。
幸亏何家树也抽烟,还能忍受。
“黄阿公!这是我光屁股长大的发小,腰不行了,您给看看。”陈龙安说明来意。
何家树在背后给了他一脚,沉声骂道:“你的腰才不行了。”
黄天龙放下旱烟,看起来有些寡言,扫了何家树一眼,缓慢起身:“衣服脱了。”
何家树没矫情。
整个后背的伤顺着脊柱蔓延到腰,确实难受,拉伤也不是小事。
他拽着衣尾把T恤脱了,露出漂亮的肌肉线条,引得陈龙安吹了声口哨,像流氓似的。
“哟呵,树哥这些年练得不错啊。”
何家树甩他个冷眼,躺在按摩床上,请黄阿公查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