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心一点点沉下,脊背弯起,最终还是低声道?:“不必了。”
卫昭垂眸,欣赏她小小柔软的身躯依偎在自己怀中,还在颤抖着,湿润潮意一点点渗入领口衣襟。
像是终于认命的幼兽,察觉到自己被抛弃,只能无助地被迫蜷缩在新的庇护之下。
他?轻声安慰,一遍又一遍,锲而?不舍。
他?知道?她现在什么都听不下去,她的心还停留在那离她而?去的亲情中。
但?是没关系,他?会用安慰、拥抱,让她习惯。
没有旁人,没有让他?厌恶到如今的亲情牵绊,只有他?。
卫昭手指收紧,缓缓摩挲她的纤细腰肢,漫不经心地一寸寸丈量过去。心头的快意一点点膨胀,唇角抑制不住地想要勾起,又被他?死死压下。
眼中光芒深邃幽暗,亮得好像森林中蛰伏已久、不怀好意的野狼,贪婪看着已经踏入陷阱中的猎物,嗅闻着她身上的悲伤气息,浮现难以抑制的愉悦神色。
忍了大半年,好在结果如此。。。。。。美妙。
美妙得他?全身颤栗。
*
皇帝这?几日心情颇好,连带着身边的宫人也轻松许多。
前些日子,贵妃娘娘的父亲奉旨,一家子远赴锦州。娘娘初闻消息时几乎要哭晕过去,整日以泪洗面,茶饭不思,晚上睡觉时稍有风吹草动便?会惊醒落泪。
陛下心疼至极,直接将寝宫搬到了长乐宫,甚至亲自喂她饮食,哄她入睡,唯恐娘娘伤心过度,伤了身子。
所幸一段时日下来,有陛下的陪伴,娘娘渐渐从悲伤中走出,好似接受了父母的远去,认清只有他才是她未来唯一的依靠,愈发依赖他?,眼
里再?无旁人。
陛下更是把她像是拴在了腰上,朝夕陪伴,便?是去正元殿处理?政务也要带着,两人身影几乎是日日连在一起,有陛下的地方?必然有娘娘。
此番圣宠之下,朝中哗然,老?臣们?自是颇有怨言:这?贵妃便?是命数再?利于皇室,也不该如此破坏宫闱之规吧?
只不过劝谏的奏折皆被皇帝轻描淡写地驳回,他?如今手中权柄稳固,朝中再?无人能掣肘,已不必再?事事顾及群臣的感受,连驳斥都懒得多费唇舌。
若是有人执意上谏,甚至想以死相逼的,陛下也只淡淡落笔,笔锋锋锐,字字寒凉:
“既觉忧心,便?好生养病,毋再?多言。”
皇帝这?副模样,让京中不少世家心惊又无奈,那些个原本一直想让女儿进宫的,也不得不开始物色适龄郎君,生怕女儿踏入宫门,陛下眼里还是只有那惑国妖妃,自家娇女落得个彻底忽视的凄惨下场。
不论外面传言如何,长乐宫高墙深锁,将所有流言蜚语隔绝在外。
钟薏坐在贵妃榻上看书,翻了一页又一页,却始终看不进去。
那日她虽和?父母赌气,可毕竟血脉相连,终究不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