价值对等与否,他以后是否也会锒铛入狱,已经不重要的。
“不要!慕容瑾!不要。”芷云声嘶力竭地,冲上前去抓慕容瑾的手腕。
唯独楚翰墨没有动。
只是冷眼看着慕容瑾开枪。
这样的结局,已经早在他的预料之中。
不知道为什么,他明明可以阻止慕容瑾,他明明可以把他的枪夺下来,他却没有这样做。
这样做有什么意义?
慕容瑾问的对,如果是言芷云呢?如果被黎方卓残杀了人的是言芷云呢?
楚翰墨可以那么冷静吗?可以说出让法律来制裁这样的话吗?
不,他是做不到的。
所以就算慕容瑾把子弹都打尽,就算慕容瑾把黎方卓碎尸万段,他也没有资格去阻止他。
因为换做他,他同样会干出这样的事,他同样管不住自己的愤怒和绝望。
“你何必呢,你何必呢。”只有芷云抓着慕容瑾的手臂,发出哽咽的声音,“你何必呢……”
慕容瑾的手,缓缓地垂了下去。
就那么短短的时刻,他的眼中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神采。
这一刻的河岸是静谧的,带着一种无以言表的凄凉。
黎方卓死了。
千疮百孔的死了,但是这又能怎么样?
那些被他说残害的女人,那些死后还被他亵渎过的女人……她们的生命抑或尊严,到哪里去拾回来。
芷云抓着慕容瑾的手腕,她觉得自己抓住的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截死气沉沉的木头,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。
隔着衣服,她也能感觉得到他的手腕是冰冷的。
好像没有血液流过一样。
换做从前,她和慕容瑾贴的这么近,楚翰墨一定会大发雷霆,但他此刻竟然没有一点点声息。
过了半晌,他才拿出通讯设备,走了一边:“是的……你看着定位过来吧……对了,黎方卓已经死了,你带法医过来……见面再说吧……”
芷云知道楚翰墨是在通知罗枫带人过来。
她还看着慕容瑾。
他的脸色是灰白色的,好像被冻在冰层之下一般,没有任何鲜活的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