梵音冲着地上的妇人做了个鬼脸,阴森森的笑了一阵。
出去后,她才跟那位赶车的大哥打声招呼道:“大哥,大嫂方才运动的有些过量,结果累到在了树林中,您还是过来扶一下吧!”
看着那车夫慌慌张张跑进了林子中,她终于摇头叹息着往北走。
梵音觉得自己这么多日子一直在路上、在路上,一定是没有机会看黄历,这刚到东陵国,就被人骂狐狸精,这可不是个好兆头。
她摸摸额头上那朵被遮挡起来的梅花,摇摇头,自己这副诡异的尊容都能称得上狐狸精的话,要是卸了妆,她指不定成啥呢!
想着想着,打了个哆嗦。
她深深感知,此去凶险异常,她还是加倍小心吧。
她往北大约骑马半日,果然看到了一条分岔路口。
其中一个岔路上写着“冕城”。
梵音不再犹豫,直奔目的地而去。
走了这么久,她已经旅途劳累,好好休息才是正事儿。
夜幕在两个多时辰之后降临。
已经是十月份底,太阳偏斜的总是很早,天气也变得很凉。
飒飒的风刮过,颤动着空气,摇晃着枯枝,仿佛地狱中呜咽的幽灵,带来无尽的阴森与恐惧。
这个夜晚,月亮早已经悚然的隐藏起来。似乎是惊吓过度,连偷看的勇气都没有。
夜色,呼啸着涌来。
像是四散充斥的黑雾,夹杂着不明味道的气息,夹杂着难以明辨的是非,翻滚着越发浓烈的浪潮。
一国之都冕城,在夜幕的包围下,显得孤独而又凄凉。
只不过,漆黑夜色下的皇宫却早已不是漆黑的。
那里烛火攒动,似有丫鬟仆侍卫们匆匆忙忙的行走,进行着他们
重复了无数次的惯例。
“啊!你们滚开!全都被本宫滚开!”
陡然间,皇后寝宫中发出一阵嘶声竭力的吼声。
紧接着是瓷器被打烂的清脆声响。
华美的宫殿中,一个衣衫单薄的妇人赤脚踩在地上,狠狠的打翻了丫环送上来的药碗。
她疯了似的到处撞了半天,最后倒在了大床之上,紧紧地蜷缩起了身子。
“娘娘……”
有丫鬟怯生生的走过去,缓缓地将她扶起来。
“娘娘您不喝药,病怎么能好?”
“滚!那些药,治不了本宫的病!都滚开!”
皇后坐着床上,压低脖子抱住头,像是极度惊恐。
她的脸上以及裸露在外民的肌肤,全是鲜红色的,好似涂上了一层染料,比胎记还要难看太多,看着极其的诡异。
东陵国十多年来,民间都流传着这样的说法。
皇后娘娘得了一种怪病,每天晚上,身上的皮肤总是变成红色,白天之后再重新变回正常的颜色。
这病没人有能治得了,皇宫中的御医们已经无数次的开药方,可是十几年了,皇后的病依旧没有丝毫的起色。
“母后!”
这时候,太子凌夜辰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进来。
看到衣衫单薄的皇后,他伸手拿过被子,将她裹进去。
“母后,您不要乱发脾气,还是身体要紧。不去尝试,我们怎么知道这药究竟有没有效果?我们都坚持了这么久了,不在乎这一次的。”
皇后看到自己的亲儿子来了,激动的神情缓和了下来,她抬起头,忽然哭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