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蹙眉,朵儿忙拉着她走开,嬉笑着与她说春桃等人的有趣事。她佯装听着,应付似的点头轻笑,心却挂在千里之外的那人身上。
而今日,澹台甫晔又去了南园,是否与斓瓴有关?
她出了会神,又重新拿起书来看。
自那日从北园回来后,她愈发勤奋地研习墨羽巫蛊术,一个夏天加秋天,她已经学完了所有基础和浅层巫蛊术。近日,她在学远殷火,颇有起色。朵儿在边上看着,一脸惊叹,感叹着“天资聪颖总归是比后天勤学要来的更重要些”。澹台甫晔也说,这个冬天若能学会玄针蛊术,开春后他便亲自教她“情蛊”。
可惜,事与愿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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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远殷火”分三重。她学到第二重的时候,伤了手。右手掌烫伤了一大片,缠着好几层白纱仍有不少血水往外渗。
朵儿送大夫出去,澹台甫晔坐在床前,小心地捧着她的手,温和的脸难得露出严肃的表情。
“我以为你懂的,凡事需得循序渐进。急功近利只会适得其反!”他厉声指责,尽管心中知晓靖辞雪冒然求成的原因,但他就是生气。为了祁詺承,她连命都不要了么?
靖辞雪的沉默,惹来他更重的怒气:“远殷火不是让你用来烧自己的!从今天开始,不许你再学!”
一滴泪落下,滴在了缠手的白布上。
澹台甫晔蓦然一怔,这才发现靖辞雪低垂着头,默默流泪。他忽然有些明了,靖辞雪会受伤,应该是想到了命丧远殷火的宁馨儿。
心,堵得发慌。
“雪儿。”他轻轻拥住靖辞雪,柔声安慰,“下次,小心点,好吗?”
靖辞雪却问他:“冬天是不是已经来了?”
他一愣,苦笑着答道:“郢城没有冬天。”
即便北方早已大雪连绵,斓瓴也已历经初雪,墨羽郢城却如春天般温煦柔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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带着对馨儿的思念,靖辞雪终于学会了远殷火,还有玄针蛊术。但比预计的时间,晚了整整两个月。等她学完,已到了来年春天。
不过,她还没来得及学情蛊,姐姐靖子午已即将临盆。与此同时,斓瓴弥月两国邦交彻底破裂,战事一触即发。澹台甫晔无暇教她,整天在南园与长老们商议,时刻关注着北边情况。
靖辞雪也不再终日呆在东园,而是陪在姐姐身边。靖子午仍旧对她没好脸色,姐妹相处,多是沉默多于交谈。
二月末。北方积雪初消。而郢城外大片花田全开,就连君府里,也是姹紫嫣红,春意更甚。
靖子午诞下一女,取名“澹台珺瑶”。久病多时的太后一时间高兴得不了,病痛全消。
三月初,澹台甫晔设宴梨园,以庆贺小公主的降临。难得喜庆,稍稍冲散了盘浮在君府上空多时的阴云。
三月中旬,斓瓴与弥月之间的战争终是爆发。两国国君皆御驾亲征。北国弥月以顾青山为统帅,白宁为军师,留下简云枫坐镇国都封安。而斓瓴则以祁詺承为首,上阳城十一将领和亓官懿为辅,左相张有风掌管朝政,代君监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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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边已是金戈铁马,战火纷飞。
南边却是云淡风轻,一派祥和。